马蓉蓉丨我们的眼睛会说话

马蓉蓉丨我们的眼睛会说话

  最近都是冰冷的阴雨天,阴沉沉的天空如人忧郁发愁的表情,使黄昏和黑夜提前来临,让路人和车辆都显得更行色匆匆。车上电台里正放着蔡琴的校园民歌《你的眼神》:


  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


  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哎......有情天地,我满心欢喜。


  这几句歌词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把我的思绪带回到我刚走上三尺讲坛的那段时光。我大学一毕业,便误打误撞进了一所私立高中教书——高二的英语教师。刚走出大学校门的我,理论上知道对学生要“严慈并济”,成为学生的良师益友,但在实际操作上却是摸着石头过河。那时候的我,像打了鸡血的小鸟,充满干劲,每天课间或闲暇时刻便扑腾着翅膀忙着找学生面批,讲题,交谈,想证明自己的力量与价值,更想获得自己的一片天地。学生们也许感受到了我的热情亲切,我的认真负责,对英语学科和我都充满了热情。


  其中有一个女生Z,喜欢给我各种零食,虽然都会被我拒绝,但每天都坚持着并变着花样把东西给我,让我苦笑不得。令人更头痛的是,她每天中午英语作业碰到难题,不多加思考就过来问我。有一次我觉得这样下去只会更糟糕,便佯装生气的告诉她:作业要靠自己独立完成,不能一碰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过来找老师解决,独立思考是每个人都应该养成的优秀习惯。从那以后,她每次都是独立完成英语作业后再找我面批,作业质量都挺高。面批完后她喜欢待在办公室里订正,订正完就问我英语回家作业,不一会儿,又捧着英语回家作业过来了。在此期间,我不断地委婉提醒她:“别的学科作业也要抓紧认真做,各个学科间要平衡好。”,她每次都笑着说“知道了。”,可是她仍旧每天来我这儿报到,就这样日复一日“占据”着我的中午时间。


  突然有一天,中午时间她没有过来,虽感到奇怪,但我也没有深究。但是从那以后的每一天尽管我身边依旧围绕着一堆求知的同学,却没有了她的身影。她的英语作业也开始乱做甚至不做,英语成绩一落千丈。我开始找她谈话,她告诉我说不喜欢英语了,英语太难了,她现在喜欢别的学科了。但我看过她的综合成绩,每门课都在退步,而且退步地很明显,显然她是不想告诉我原因。于是我从别的同学那儿着手,找了不少学生了解她的情况。我从一个她的好朋友那儿得知她的QQ签名从“我最喜欢CoCo(我的英文名)。”变成了“她的眼神告诉我,她讨厌我了。”,而且时间与她不再来我办公室的日期也差不多,我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于是我决定进行补救,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心中表达了我的歉意并表示如果她愿意的话请第二天中午来我的办公室谈谈心。幸运的是,她如约而至。


  交流后我才明白,我以为我把自己不耐烦的情绪藏得很好,其实我的眼神已经出卖了我。它以一秒钟的时间传递给了她,产生的作用比我的生气责骂更深入,更深远,它就像一把利剑,直击孩子的心灵。孟子曰:“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听其言也,观其眸子,人焉廋哉?”(《孟子•离娄上》)这说明不管多大的孩子,甚至是还不会说话的幼儿,观察人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人的善恶。他们能区分善意和恶意的眼神,能从我们的眼神中读出喜恶爱恨。因此从那以后,我的桌上多了一句座右铭:你的眼睛会说话。


  特级教师聂在富也说过这样一段话:“眼神是一种丰富的无声语言,在教学过程中,有时一个恰当的眼神可胜过许多苦口婆心的长谈,收到“无声胜有声”的效果。所以愿我们每一个教育工作者能慎用,善用和巧用我们的眼睛,让学生们感到亲切中有严肃、肯定中有期待、否定中有鼓励、容忍中有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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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马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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