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伛说西游】玄奘身世:生父之谜①

【老伛说西游】玄奘身世:生父之谜① 老伛说西游 新解西游记 第1张

唐僧,也叫玄奘,他的生父何以有谜?在《西游记》原著里,不就是当朝丞相【殷开山】之女【殷温娇】,在“绣球卜婿”时,选中的新科状元【陈光蕊】吗?《附录:陈光蕊赴任逢灾,江流僧复仇报本》不都是这么明确描述的吗?

毫无疑问,【陈光蕊】与【殷温娇】是一对“合法夫妻”。不仅“绣球卜婿”符合传统婚姻“明媒正娶”的正当性,而且,在经过了“三拜大礼”——【拜了天地,夫妻交拜毕,又拜了岳丈、岳母】,这对夫妻也具备了传统意义上的合法性。这样,作为这对“合法夫妻”的“天合之作”——唐僧,他的生父“理所当然”的就是【陈光蕊】了。

不仅如此,原著后来展开的朝廷公开表述和唐僧自我介绍,都是这么认定的。第十二回《玄奘秉诚建大会,观音显象化金蝉》,在推举唐僧为水陆大会坛主时,魏征丞相介绍的是——【他父亲陈光蕊,中状元,官拜文渊殿大学士】,唐太宗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学士陈光蕊之儿玄奘否?】。第四十七回《圣僧夜阻通天水,金木垂慈救小童》,在通天河畔陈家庄,【老者道:“老爷也姓陈?”三藏道:“是,俗家也姓陈】。

那么,说唐僧生父不是【陈光蕊】有何依据?不是他又会是谁呢?我们还是先来看看,发生在这对“合法夫妻”身上,一系列难以琢磨的现象:

⑴“绣球卜婿”这一婚姻习俗,在民间时有所闻,但达官显贵并不多见。堂堂丞相之女,为何不图门当户对,任由绣球做媒?

⑵水贼【刘洪】是否有备而来?打死【陈光蕊】后,胆大妄为冒名顶替,为何在江州州主任上十八年不露破绽?

⑶【殷温娇】见丈夫已死,也将身赴水,刘洪一把抱住道:【你若从我,万事皆休;若不从时,一刀两断!】——这“一刀两断”如何理解,温娇乃欲死之人,以死又有何惧?刘洪是对牛弹琴吗?

⑷【殷温娇】敢于“绣球卜婿”,可见她是有一定主见的女子。为何不报官,也不告诉父亲?要说十八年间没有任何机会,是说不通的。她父亲不闻不问,也不尽情理。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⑸抛打绣球的次日,【离了长安登途,正是暮春天气】。生下玄奘后,【取贴身汗衫一件,包裹此子】——婴儿是需要保暖的,薄衣裹婴,说明正是盛夏季节。因此,从【陈光蕊】与【殷温娇】拜堂,到玄奘出世,最多只有一个季节,再多也不过六个月。这十月怀胎的规则,是被观音施法打破的吗?事实上,我们没有看到这样“投胎”的例子。

⑹【南极星君】托梦【殷温娇】——【奉观音菩萨法旨,特送此子与你。异日声名远大,非比等闲。刘贼若回,必害此子,汝可用心保护。汝夫已得龙王相救,日后夫妻相会,子母团圆,雪冤报仇有日也】——当小姐醒来时,理应为【夫妻相会,子母团圆,雪冤报仇】而欢喜,却为何【将子抱定,无计可施】?

⑺【刘洪】回来,一见此子便要淹杀,小姐道:【今日天色已晚,容待明日抛去江中】——夜间淹杀更为干净,刘洪为何不坚持?小姐的语气不更像是合谋吗?

⑻小姐血书内容是【将父母姓名、跟脚原由,备细开载】,而玄奘将血书拆开读之,【才备细晓得父母姓名,并冤仇事迹】——这“冤仇事迹”到底是不是小姐所书?

⑼殷丞相接到小姐信后,启奏唐王,【唐王见奏大怒,就发御林军六万,着殷丞相督兵前去。……星夜令金牌下户唤到江州同知、州判二人……叫他提兵相助,一同过江而去】——对付一个“水贼”或是“州主”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

⑽【刘洪抓】获后,小姐【羞见父亲就要自缢】,活剜刘洪心肝,祭了光蕊后,【却说殷小姐哭奠丈夫一番,又欲将身赴水而死,慌得玄奘拚命扯住】——殷小姐为何总是想死?

⑾光蕊复生后,【唐王准奏,即命升陈光蕊为学士之职,随朝理政……后来殷小姐毕竟从容自尽】——如此好事,殷小姐为何最终还是自尽?这【毕竟】的原因是什么?

⑿唐僧遭遇八十一难,第四难【寻亲报冤】应该指的就是这段情节。但他明明是“寻亲报仇”,为何要说是【寻亲报冤】?

……等等。

这一系列疑问,如果仅从【陈光蕊】与【殷温娇】“合法夫妻”,也就是 “正常关系”来看,是难以解释的。正因为难以解释,许多读者和评论,都认为是作者的“荒唐”,是小说的“硬伤”。由此,进一步加深了人们把《西游记》归为“荒诞不经”的认同感。

也许,是这样一个“荒诞不经”的社会,造就了这样一部“荒诞不经”的作品。作者明显是用一个“神话故事”,来揭露和批判这个社会的“荒诞不经”,可是,社会的“荒诞不经”,又容不得他的理性和直白。于是,“欲言又止”,“欲说还休”,“顾左右而言他”,形成了这部作品鲜明的特点。

“欲言又止”的好处是“不知所云”。这让反对者抓不到把柄,但也容易让人断章取义、为我所用。以致如今人们对这部小说依然褒贬不一﹑莫衷一是。就小说的内容而言,是贬道还是褒道?是抑佛还是扬佛?是毁儒还是崇儒?就小说的体裁而言,是神话还是历史?是宗教还是政治?是悬疑还是推理?甚或是“鸡汤”还是“毒药”?将近五百年来,一直争论不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从这个意义上说,是“欲言又止”为这部作品注入了顽强的生命力。

然而,“欲说还休”的最大遗憾,就在于“巧设玄机”却没有“拨云见日”。读者苦苦等待的“另一只鞋子”,始终没有听到落地的声响。这让他与“推理小说”或“悬疑小说”拉开了距离。相形之下,无论英国阿瑟•柯南•道尔,还是美国埃勒里•奎因,或者日本松本清张等推理小说,都是通过曲折离奇的情节、深入细致的分析和恍然大悟的结论,而引人入胜、扣人心弦的。

一部小说面临如此尴尬境地,到底是作者失误,还是读者无知?联想到同期世界著名的并列小说,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堂•吉诃德》的命运,老伛实在茫然无语!相形之下,堂•吉诃德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径,以及四处碰壁的结果,其“荒诞不经”的程度,无论如何是《西游记》所望尘莫及的。但是,西班牙人乃至整个欧洲人,却从中看到了封建统治的腐朽和黑暗,更看到了人文主义和人道主义精神的理性与光芒。


如此说来,我们还是有必要静下心来,借用福尔摩斯的放大镜,看看在恩爷留下的“荒诞不经”的字里行间,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听听他那如鲠在喉“欲言又止”的,到底是什么?

既然从“合法夫妻”这一“正常关系”上找不到答案,为何不可从“非正常夫妻”的关系上寻求解决之道呢?

事实上,从以上疑问提到的人物当中,就已经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经过一番推理,老伛基本理清了这对“非正常夫妻”的实际关系,甚至有些用语,只要转换一下角色,也就合乎逻辑、顺理成章了。

为了把这个“谁是玄奘的生父”问题解答的更彻底,老伛又从外围展开了调查,看看能否进一步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当老伛看到第九回《袁守诚妙算无私曲,老龙王拙计犯天条》时,对作者交待的当朝文武官员产生了兴趣。书中写道——【只见那文官内是房玄龄、杜如晦、徐世勣、许敬宗、王珪等,武官内是马三宝、段志贤、殷开山、程咬金、刘洪纪、胡敬德、秦叔宝等,一个个威仪端肃,却不见魏征丞相】。

对以上官员逐一进行史料比对,却发觉蹊跷。原来这些文武官员中,唯独缺少武官【刘洪纪】,后来想到,可能是指唐初辅国大将军“刘弘基”。心想是否出版有误,经再三比对,确认无误。

有意思:恩爷为何要改动一个武将的名字呢?是否又是一个“玄机”?忽然想到那劫杀陈光蕊的水贼就叫【刘洪】。如果恩爷是在暗示【刘洪】和“刘弘基”的关系,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可是为什么他不保留原有的“基”字?这样不是更明确——“刘洪基”乃“刘洪”之“基”?后来一想:可能是恩爷担心读者误以为是个别字的“笔误”,不能理解他的真实用意,故同时把“基”字改为“纪”字,留下“故意”的痕迹。而这“纪”字又有“法度”之意,即暗示“刘洪”将有“法度”之灾。

这样,虚构一个当朝武将【刘洪】父亲【刘洪纪】,显然是作者想明白无误告诉读者:【玄奘】的身世已经披上了神秘色彩,在这怀胎十月和后续演变过程中,早就为佛家操纵人物命运埋下了伏笔。

按照这样的逻辑,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就可以生动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了:【刘洪纪】的儿子【刘洪】是【殷温娇】情人,并且未婚先孕,迫于【刘洪纪】反对,【殷温娇】“绣球卜婿”,选中【陈光蕊】,【刘洪】“情杀伪任”,观音伺机做法,【金蝉子】投胎转世【江流儿】,以致【寻亲报冤】,【殷温娇】不堪重辱从容自尽,【江流儿】投身佛门,并取法名【玄奘】。有关这个推论的更多依据,将在后续的解读中,逐一为您展现。

为了保证故事的完整性,这部分就不再详细解读。老伛对原著《附录:陈光蕊赴任逢灾,江流僧复仇报本》,进行了改写,具体请看下一篇《玄奘身世:生父之谜⑵》。


这里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作者为什么对玄奘生父讳莫如深?直接讲清事实真相有何不可?老伛以为,这不仅是作者巧设玄机,增加文学作品可读性的艺术需要,更是迫于政治和社会压力的“欲说还休”,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恩爷“斗胆包天”,巧借佛道的你来我往,暗喻朝廷的明争暗斗。如此敏感的主题和宏大的场景,必然触动无数人神经。透过这个玄奘生父之谜,我们可以看到,不仅有以【殷开山】和【刘洪纪】为代表的朝廷命官,背离伦理纲常行为,甚至不惜调用军事力量解决“儿女情长”问题。而且有以观音为代表的佛家菩萨,违反慈悲为怀教旨,甚至不惜制造【寻亲报冤】的人间悲剧。这对于大权在握的政客官僚和信奉佛法的善男信女来说,无疑是“孙悟空在鸡窝里耍金棍——捣蛋”。


所以,【太宗闻其名,沉思良久道:“可是学士陈光蕊之儿玄奘否?”江流儿叩头曰:“臣正是。”】

——这【沉思良久】说明什么?太宗对事实真相是清楚的,如果认定玄奘是【刘洪】之儿,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必将引发朝廷伦理纷争和政治角斗。他只能按照“既定”的“事实”,任其发展演变……。


文/老伛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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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马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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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评论者游客2016-11-15回复
前面写的不错,这个有点胡言乱语了。作者所处时代已经不是唐朝,怎么可能因为怕当权者抓到把柄去虚构这样的一个人物?
网友昵称:评论者
1楼评论者游客2016-05-18回复
前面写的不错,这个有点胡言乱语了。作者所处时代已经不是唐朝,怎么可能因为怕当权者抓到把柄去虚构这样的一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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