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伛说西游】玄奘身世:阿弥陀佛

【老伛说西游】玄奘身世:阿弥陀佛 老伛说西游 新解西游记 第1张

西游记》的故事是从美猴王讲起的,以至于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整部小说是以孙悟空为主线。其实,这就是误读原著的一个例子。

事实上,在原著第八回之前,孙悟空确实火了一把,尤其是大闹天宫时,他把“齐天大圣”的旗号,直接挂到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园”门口,让天庭上下都见识了“猴头”的威风。但从第八回开始,孙悟空除了偶尔耍弄两下他的棍子外,更多时候是“跑堂”的角色,频繁奔波在天地和人妖之间。

当然,由于《西游记》场面宏大,很难说以谁为主线,如果仅从“戏份”的角度来看,要说是以悟空为主线,也是恰如其分的。但从“地位”和“作用”来看,他显然不如唐僧,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受制于唐僧,更重要的是,唐僧以他自身的特点,为后续展开的各种冲突提供了素材。

老伛做了个统计,原著从第十三回踏上西行之路开始,到第九十八回到达灵山结束,一共用了八十五回讲述了三十八个故事,扣除其中的四个“徒弟认师”,实际是三十四个。在这些故事中,以唐僧“御弟圣僧”和“夺食金蝉”为引子的一共有十四个,还有三个是把唐僧当作一般“肉食”而展开的,加上开始和最后一个以唐僧“忍辱负重”为线索,合起来一共是十九个,超过了总数的一半。而在其他故事里,唐僧分明以“师父”名义,带着他的大唐取经团,跌跌撞撞闯入“妖精”领地,从而引发了那些不该发生的故事。

因此,老伛更愿意相信:唐僧才是《西游记》故事的主线。但至于“主角”是谁?倒是值得探讨的另外一个话题。

作为主线人物,玄奘身世有着太多的迷雾,西行过程又有着太多的磨难。这不仅是《西游记》呈现给读者的感受,更是历史真实人物的切身体验。在此,容老伛双手合掌,对这位真实的佛界传奇人物,表达心中景仰之情,也为解读《西游记》无意触动他在天英灵,表达愧疚之意——阿弥陀佛。

现实中的玄奘,俗姓陈,名祎(袆)。是东汉名臣陈寔的后代,曾祖父陈钦和祖父陈康,皆以学优出仕。父亲陈惠,身高体壮、美眉朗目,平时潜心学问,博览经书,曾做江陵县官,后来隋朝衰亡,便隐居乡间、托病不出,有识之士都称赞他的志节。陈惠共生四子,玄奘是他的第四个儿子,于隋朝仁寿二年(602年)出生。

玄奘幼年跟父亲学习儒家典籍,养成良好品德。父亲去世后,二兄陈素在洛阳净土寺出家,即长捷法师。玄奘十一岁那年,便随长捷入寺受学。隋大业八年(612年),玄奘时年十三岁,受大理寺卿郑善果激赏,破格于东都洛阳净土寺出家。隋武德五年(622年),玄奘于成都受具足戒。后游历各地,参访名师,讲经说法。通过不断学习和研讨,玄奘深感古德译著不善,致使义理含混,难以融合。遂产生去印度求弥勒论师之意。武德九年(626年),适逢天竺僧波颇抵长安,玄奘得闻印度戒贤于那烂陀寺讲授《瑜加论》总摄三乘之说,于是发愿西行求法,直探原典,重新翻译,以求统一中国佛学思想。

贞观元年(627年)玄奘结侣陈表,请允西行求法。但未获唐太宗批准。然而玄奘决心已定,于贞观二年(628年),二十九岁的玄奘,“冒越宪章,私往天竺”,开始了西行取经之旅,长途跋涉五万余里。

玄奘西行途中经兰州到凉州,昼伏夜行至瓜州,再经玉门关,越五烽,渡流沙,过哈密,到达今新疆吐鲁番境内的高昌国。受到高昌王麴文泰的礼遇和资助。后经屈支、凌山、碎叶城、迦毕试国、赤建国、飒秣建国、葱岭、铁门。到达货罗国故地。南下经缚喝国、揭职国、大雪山、梵衍那国、犍双罗国、乌伏那国,到达迦湿弥罗国,行程一万三千八百余里。在迦湿弥罗国,玄奘学习梵文经典。后又到达今巴基斯坦境内,一年里亲历四国,所到之处,都停留学习佛法。

在三十一岁那年,玄奘进入中印度。此后,他一边学习佛教经论,一边巡礼佛教遗迹,先后经历翠禄勒那、袜底补罗等十多个国家,始至那烂陀寺留学,玄奘在那烂陀寺历时五年,备受优遇,并被选为通晓三藏的十德之一。前后听戒贤讲《瑜伽师地论》等因明、声明等学,同时又学婆罗门教经典和各类梵书。

贞观十年(公元637年),玄奘离开那烂陀寺,先后到印度北部和东部的伊烂钵伐多、驮那羯碟迦等多国访师参学。他在钵伐多国停留两年,然后重返那烂陀寺。不久,又到低罗择迦寺和杖林山访胜研习,两年后仍返回那烂陀寺。此时,戒贤嘱玄奘为那烂陀寺僧众开讲,并著《会宗论》,以调和大乘中观、瑜伽两派的学说。同时参与了与正量部学者般若多的辩论,又著《制恶见论》。还应东印迦摩缕波国,国王鸠摩罗的邀请讲经说法,再著《三身论》。

唐贞观十五年(641年),玄奘四十二岁,与戒日王会晤,并得到优渥礼遇。戒日王决定以玄奘为论主,在曲女城召开佛学辩论大会,在五印十八个国王、三千个大小乘佛教学者和外道两千人参加。当时玄奘讲论,任人问难,但无一人能予诘难。一时名震五印,并被大乘尊为“大乘天”,被小乘尊为“解脱天”。戒日王又坚请玄奘参加五年一度、历时七十五天的无遮大会。

公元643年,玄奘载誉启程回国,并将六百五十七部佛经带回中土。贞观十九年(645年)正月,玄奘到达长安。太宗得知他回国,于二月初一在洛阳宫仪鸾殿接见玄奘。

玄奘回国之初,唐太宗要求他弃缁还俗、出任大臣,但被玄奘婉言谢绝。唐太宗仍不放弃,常常“逼劝归俗,致之左右,共谋朝政”。如贞观十九年,唐朝进军辽东,太宗要求玄奘观战,再次提出还俗要求。二十二年,太宗又一次令他还俗。唐高宗李治上台后,也多次要求玄奘弃缁还俗。但玄奘不改初衷。

贞观十九年(645年),在唐太宗的支持下,玄奘在长安设立译经院,参与译经的优秀学员来自全国以及东亚诸国。他于长安弘福寺组织译场,其后在大慈恩寺、北阙弘法院、玉华宫等处举行。

唐麟德元年(664年),“玄奘自量气力不复办此,死期已至,势非赊远”,从此绝笔翻译,并对徒众预嘱后事。正月初九日,玄奘病势严重,至二月五日夜半圆寂,朝野达百万余人送葬,将其灵骨归葬白鹿原。唐总章二年(669年),朝廷为之改葬“大唐护国兴教寺”。唐肃宗还为舍利塔亲笔题写塔额“兴教”二字。

 

译经讲法之余,玄奘奉唐太宗敕命,口授由弟子辩机执笔完成了著名的《大唐西域记》一书,全面记载了他游学异国的所见所闻。杂剧《唐三藏西天取经》便是源自他的记述,后来吴承恩更是借助他的人物和故事,构筑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神魔世界,为我们留下了这部不朽名著——《西游记》。

《大唐西域记》是我国和世界最早的国际新闻作品集。又称《西域记》,共十二卷,贞观二十年(646年)成书。书中综叙了贞观元年(一说贞观三年)至贞观十九年(645年)玄奘西行之见闻。记述了玄奘所亲历一百一十个及得之传闻的二十八个城邦、地区和国家之概况,有疆域、气候、山川、风土、人情、语言、宗教、佛寺以及大量的历史传说、神话故事等。为研究中古时期中亚、南亚诸国的历史、地理、宗教、文化和中西交通的珍贵资料,也是研究佛教史学、佛教遗迹的重要文献。晚近以来,印度那烂陀寺的废墟、王舍城的旧址、鹿野苑古刹、阿旃陀石窟,得以展露和再现其光辉,《大唐西域记》的记载在这方面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

从十九世纪开始,这部书被译为德、法、英、日等各国文字,对世界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玄奘也从此成为世界文化名人。他九死一生舍身求法的精神激励着很多后来者,鲁迅赞他为“民族的脊梁”,梁启超也称他为“千古一人”。

 

唐僧是吴承恩所著《西游记》故事的主线人物。他是作者以历史真实人物玄奘为原型创作的一个艺术形象。小说中的唐僧实际上已经成为一个恪守传统伦理和宗教信条的士人阶层典型代表,他给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心诚而又迂腐,善良而又懦弱。小说中的唐僧与现实中的玄奘,其形象似乎相去甚远。这让老伛纳闷不已:是什么因素让恩爷“如此放肆”,对先贤古哲“不恭不敬”?难道借以“恶搞”古人,抬高自己的知名度,早已是“文人”们的惯用手法?以致今人“恶搞”《西游记》,是否也是文化基因使然?

季羡林在《季羡林谈佛》中谈到,“对玄奘的评价也应该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从中国方面来看,玄奘在中国佛教史上是一个继往开来承先启后的关键性的人物,他是一个虔诚的宗教家,同时又是一个很有能力的政治活动家。他同唐王朝统治者的关系是一个互相利用又有点互相尊重的关系。……至于他个人,一方面,他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有道的高僧。另一方面,他又周旋于皇帝大臣之间,歌功颂德,有时难免有点庸俗,而且对印度僧人那提排挤打击,颇有一些‘派性’。……因此,我想借用恩格斯评论黑格尔和歌德的一段话来评论玄奘:‘黑格尔是一个德国人而且和他的同时代人歌德一样拖着一根庸人的辫子。歌德和黑格尔在自己的领域中都是奥林帕斯山上的宙斯,但是两人都没有完全脱去德国的庸人气味。’玄奘在自己领域内算得上是一个宙斯。但是他的某一些行为,难道就没有一点庸人习气吗”。

季羡林的评价是中肯的。玄奘作为一代高僧,其对佛教的影响和对历史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但他落俗的一面,并不能因为“高僧”的光芒,而消隐在历史的画卷上。实际上,有关他的学术风范和政治手腕,早就引起学界关注。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关于他的传记。玄奘逝世后, 其弟子慧立为了表彰其师功业,将玄奘的取经事迹写成书,即《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的前五卷。初稿完成后,慧立虑有遗缺,便藏之于地穴,秘不示人。到慧立临终时,方命门徒取出,公之于世。这“虑有遗缺”甚是费解,有种观点认为,慧立是有意神化玄奘的形象,并刻意回避有关当事人的质疑。将近九百年后的吴承恩,虽说时过境迁,但相对于今人来说,仍然有着更近距离观察和体验的条件,他毫不避讳地将“玄奘”描写成现在的形象,一定有着他独到的见解。限于篇幅,这里点到为止,在后续的解读当中,老伛将就有关问题提出自己的解读和看法。

总之,唐僧或称玄奘,作为历史人物,有他的“誓愿”,也有他的“功业”。作为恩爷笔下的艺术形象,同样也有他的“誓愿”和“功业”,甚至在小说最后,让唐僧获得了【旃檀功德佛】的“美誉”。就这一点来说,恩爷是尊重历史的,也是敬重先哲的。他只是还原一个更为“真实”的历史人物,通过九九八十一难的描述,让我们感触到“御弟”的呼吸,乃至领悟到“圣僧”的思维。这不仅是文学家的笔法,更是思想家的责任。

 

“色不异空”。历史人物乃至神化人物,即便是他们自身发出斑然色彩,但随着历史的进步与发展,终将因耗尽能量而湮灭,更遑论后人刻意涂脂抹粉、披金戴银。也许,这就是“空”的真实意义。

由此推而广之,在我们解读《西游记》时,对那些头顶光轮的如来、观音……乃至玉帝、太上老君等等、等等。为何不可用“看空”的心态,去琢磨,去感悟?

 

在此,容老伛再次双手合掌,学着佛教徒的样子,轻声地、但却是虔诚地祷念着:

——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佛

……

——南无旃檀功德佛


文/老伛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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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马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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